增长乏力、发展瓶颈,“去肥增瘦”下字节跳动能否交出满意答卷?
2021-11-3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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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财富FortuneToday(ID:FortuneToday-)
文 | 王慧雪
编 | 全   卓



广告收入增速下滑、教育业务大规模裁员、《个人信息保护法》落地后的种种约束……据媒体报道,字节跳动今年上半年完成广告营收约1150亿元人民币,实现双位数增长,接近完成原计划目标;但进入今年第三季度,公司广告收入增速明显下滑。


此前11月18日,在公司商业化产品部召开的全员大会上,字节跳动披露其国内广告收入过去半年停止增长。该消息是否属实?字节广告收入增速下滑的原因是什么?未来广告业务的营收预期如何?带着这些问题,《今日财富》致函、致电字节跳动,但对方对此仿佛讳莫如深,统一表示:“广告收入相关问题,不方便回复。”


1
“唇亡齿寒”,广告增长疲软
 

字节跳动作为一家跨国互联网科技公司,其商业模式为典型的互联网流量变现模式,依托今日头条、抖音、西瓜视频等多个流量入口,通过广告、游戏等方式变现。其中,广告是其核心变现能力。


根据彭博社数据,2020年字节实际收入2366亿元,其中广告收入占比77%。分析字节的广告收入变化,可以从电商、游戏、在线教育等几个关键行业来看。


以教育为例,前两年正是在线教育野蛮生长的时期,字节旗下的各个产品也因此吃到了行业发展的红利。数据显示,2018年底至2019上半年,包括数十家头部公司在内的1500多家在线教育公司,开始在抖音集中投放信息流广告。而据新榜学院数据,在此期间抖音的教育广告主数量月均增长达到325%,信息流广告消耗月均增长达到762%。


然而,7月底“双减”政策落地后,课外培训行业迎来重击,字节跳动教育广告出现断崖式下跌。其中,学前教育市场严重下滑,K12也有较大不确定性,而这占教育大盘80%左右。字节跳动相关负责人曾向媒体表示,教育广告的投放明显受政策影响,教育机构不会盲目投放广告。传统上,第三季度是在线教育的投放黄金期,但今年该板块订单不再。


据了解,2020年字节跳动来自教育广告的收入为150亿,2021年原定目标250亿以上,猿辅导、高途等在线教育公司都是其大客户。但随政策调整,这些收入都将消失,相应的字节也大幅下调了对教育板块广告收入的预期,只说维持去年。


和教育情况类似,字节的游戏广告业务也面临着相同的困境。一直以来,今日头条和抖音就是游戏广告主们进行投放的重要渠道。今日头条游戏广告运营负责人何欣曾表示,目前游戏行业广告投放渠道中,50%的广告主会选择在今日头条上投放。


根据App Growing此前发布的2019年2月各热门流量平台投放手游数量占比,有47.1%的手游在进行广告投放时选择了今日头条系。去年假期受疫情影响,仍有接近6成的手游App在持续投放广告,休闲类投放力度大。


然而,2021年下半年以来,游戏行业监管及未成年保护不仅成为悬在整个游戏行业头上的“达摩克利斯之剑”,字节的游戏广告业务也因此受到影响。


2
教育板块遇重创,裁员成必然


纵观字节的商业版图,可以看出其对教育板块的重视。不仅依托教育广告业务获得大量收入,还亲自布局教育领域。


不管是大力教育、gogokid还是开言英语、清北网校,字节几乎覆盖了在线教育领域所有热门的赛道,从启蒙、K12到成人职业,从课程到硬件均有涉猎。


但随着“双减”政策的落地,情况急转直下。2021年5月21日,《关于进一步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的意见》正式通过,并在8月左右陆续试点。随即,字节跳动旗下的大力教育宣布大量裁员,其他教育业务也开始大规模收缩。其中,儿童启蒙教育业务瓜瓜龙8000人的辅导老师团队有一半被裁撤。


然而,这还只是一个开始。人员不断流失,字节教育2021年年初有大约15000人,之后一度扩张。到11月,只有不到10000人在职。


近日,又有消息传出字节教育旗下瓜瓜龙、清北网校、学浪、硬件、校园合作等多个业务都在近期开启了裁员,到11月底有近两千人被裁撤。随着今年的网课在年底结束,清北网校的数百名辅导老师也可能被裁撤。


事实上,今年上半年字节跳动就曾表示,教育行业今年受政策影响问题较大,预期需要调整。受政策影响,学前教育市场严重下滑,K12也有较大不确定性。


一位字节硬件业务中层也表示,此次裁员不仅仅是因为政策影响,全公司上下都在 “去肥增瘦”,在收入增长放缓的情况下减少开支。


3
“去肥增瘦”,分拆房产业务


字节整体经验战略的“去肥增瘦”不仅体现在教育板块上,还有房产业务。


有媒体报道,字节跳动将拆分旗下的房产业务“幸福里”。就此消息,《今日财富》向字节跳动求证,相关负责人表示,为了聚焦主营业务,公司确实计划拆分房产信息业务幸福里。同时其透露,幸福里将引入外部资本独立发展,聚焦房源与服务价值的提升。


值得注意的是,此次分拆是字节跳动成立以来第一次业务拆分,目前拆分方案还在讨论中,潜在的投资人有红杉中国、中金等财务投资基金,也包括万科、碧桂园等产业资本。


对此,中原地产首席分析师张大伟认为,分拆对幸福里来说并无益处,资本寒冬态势下,房地产中介类公司估值很低,“依靠字节这种2万亿级别的庞然大物,幸福里是有能力做大的,但现在拆分了”。


据了解,幸福里成立于2018年,原为今日头条房产频道,即字节跳动孵化的房产信息平台,主要聚集在房产垂类信息内容的搭建上。2021年9月,幸福里推出幸福号,邀请更多房产垂直领域的创作者入驻。2021年10月,幸福里收购北京麦田旗下的一家子公司,并于多个城市开设分公司。


一位接近幸福里的人士表示,目前幸福里的盈利方式主要是向各个经纪机构收取端口费,也就是流量费用,操作模式类似于安居客。幸福里目前还不具备最终的房源交易功能,暂时没有布局线下门店的计划,短期内也不会自建经纪人团队。


不过,长期依托于经纪机构生存也未必是一门好生意。目前,“二手房指导价”在各地出台,已成为影响房产中介发展与扩张的重要因素。对于幸福里此时入局线上房产交易市场的时机,一些行业人士表达了担忧。

 

年初,字节跳动在谈及今年目标时曾直言,秀场直播方面,预期20%以内增长,目标600亿;电商方面,预计有大幅度增长,目标5000-6000亿(5000亿保底);广告方面,预计有大幅度增长,目标2600亿。


临近2021年尾声,字节跳动能否交出预期答卷仍未可知。但可以确定的是,告别互联网平台野蛮扩张的时代后,在监管和政策的影响下,规范发展将成为未来的主流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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